上床关上灯,各自进了被窝,庄丕什么也不想,迷迷糊糊酝酿着睡眠的感觉。
“你睡着了吗?”
庄丕“噗”的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想起个问题,不论谁回答都是没有。”借着窗外传进来的微光,看着睫毛一闪一闪翕动的顾小雨,回答道。
“是什么问题呀?”
“就是那句你睡着了吗。”
“呀,我问的那么不经大脑呀,不许笑。给我讲个故事呗,我心里有点慌,都是电视闹得,听着故事就能很快睡着。”
“好吧。”庄丕忽然想起后世的那个改编于聊斋志异中的故事《倩女幽魂》,这个电影拍了好几版了,庄丕最熟的还是2011年古天乐、刘亦菲版的。于是庄丕用柔和舒缓的语气款款道来:
“从前有一个专会捉妖的大侠,他叫燕赤霞,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和师傅学本领,在长到和我那么大的时候,又一次和师傅去猎妖……”
从救了聂小倩,又讲到了黑山老妖。又讲到了宁采臣帮村民找水源,兰若寺里离奇的遭遇。
这时顾小雨道,“你冷吗,我咋觉得有点冷,身上直起鸡皮疙瘩。”
“你害怕了吧,要吗别讲了,睡觉吧。”
“不,我还想听。要不,你上我被窝,我搂着你点,就不冷了。”
“靠,”庄丕被雷的不轻,男女授受不亲呀,苍天呀,我真不是故意讲鬼故事吓你的。这时顾小雨有道,“我只是搂搂你,保证不欺负你。”这话好像说反拉不,这应该是某个坏蜀黍哄小萝莉的话。但,男人是不许说不行的。
于是庄丕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钻了进去。
一阵轻呼声又响起“老实点,别乱摸,你的手放下,摸哪去了。”“摸那里我不舒服,快停手,快接着讲,快,嗯,快。嗯,快……”
别想歪了,十岁的小孩安全得很。尽管心狠闷骚,奈何身体机能不行,到口的肉,得含着。只是不小心划了着点啥,占占小便宜。
一早醒来,庄丕小屁孩的天性又犯了,睡觉打把势,不知何时掉腚了,头朝着床尾,枕着顾小雨的大白腿睡的正香。
“死孩崽子,滚!”
一声喊吓得庄丕连忙爬起来,擦了把嘴说,“过河拆桥,用过了就甩。”
“谁过河拆桥了,整我一腿口水,恶心死了。”
“误会,误会。”庄丕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顾小雨气呼呼的去洗了个澡。
欢愉时短,日子时长,“走吃饭干活。”
庄丕神采奕奕走在前面,顾小雨气呼呼跟在后面,形式和昨天来个大反转。
白墙还是那块白墙,夜里没有那个仙女姐姐帮忙给画一画,好在也没有那个妖怪哥哥来捣乱,给乱涂一气。审视一圈昨天的工作,酝酿酝酿情绪,又开始了上上下下。今天计划把大背景画个大概,明天就能画人物了。
粉粉复粉粉,粉粉何其多,我生要粉粉,死了后再说。
扯皮够了就哼起谁也听不明白的歌“喜刷刷,喜刷刷,哎哎…喜刷刷,喜刷刷,哎哎…”画面在不知不觉间向四面伸展。
背景占画面四分之三,但耗时量和人物相仿。也就是说再有个两天画面大体就齐活了,小修小改,再有一天也交工了,恍然间庄丕珍惜起在新辽的岁月,若干年后这一幕幕是否还会历历在目,是否形成一种牵挂,很多人很多事是否被抛在脑后,庄丕不由得神伤起来。
“你怎么了,生我气了,怎么不唱了,我已经不生气了,你到来劲了,小气鬼…”
顾小雨一声大一声小的呢喃着。
庄丕摇摇头,“我是不会和美女生气的,现在不会,将来也不会,真的!我只是想一些事情出了神,没事,好了,继续干活。”那个什么保尔讲过,尽管是躺在同一个床,思想也没有在一起,同床异梦吧。庄丕胡乱想着,又觉得不妥,只是偶尔同同床,不要想的太龌龊。
“嘴真甜,劲挑好听的哄人家,要不嫁你啦,算了,你太小了,等着你娶,姑奶奶都老了。”顾小雨嘟囔着。
庄丕一句都不敢回,时机实在不当,因为偶然回头,他瞥见门口的一道身影,正在东张西望。
“庄丕,你在哪,给我死过来”
“在这里。”庄丕赶紧应着,都是姑奶奶呀,千万不能得罪。
说着放下调色盘,从跳板上下来。
看着在脚手架边忙前忙后的顾小雨问道:“她是谁?”
“我雇的助理。”
“助理?她咋那么漂亮,不会找个男的。我可告诉你,你是下了聘的,给我安生这点。”
这是什么情况,说着玩的好不好。女人是老虎,漂亮女人是吊睛白额大母老虎!
顾小雨也是一愣,“她是谁呀,看年龄十七八了,你家童养媳?封建包办婚姻要不得。”
“你才童养媳呢,我是——他好朋友,不,知音,知音你懂不懂。”
“误会,对不起,我是庄丕他爸雇的生活助理,照顾他的饮食起居,顺便给他打打下手。我姓顾,叫顾小雨。”
“哦,误会误会,原来是庄爸爸雇的,小雨姐姐你好,我叫陆小月,请多关照。”陆小月出身名门,言谈举止,问答应对,都十分得体,挑不出半点毛病,但醋坛子爆了除外。
“找我什么事?”庄丕和她可从不讲什么失不失礼,一向开门见山。
“事出突然,你教我歌的事得提前了。”
“好吧,时间也差不多了,走吃饭去,咱们边走边聊。”庄丕领着大家鱼贯而出,直接迈步进了对面饭店。回头望了一眼那辆黑色的皇冠,对陆小月说“叫一下你小姨和司机。我请客。”
“好的,司机没来,我小姨开的车。”陆小月有嘟囔一句“吃死你个大头鬼,哦不,是小不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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